干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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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媒电台李光泽看病记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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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学一题

“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由来和内容是什么?

李光泽,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著有散文集《善待生命》、诗集《对一片草地的颂词》。曾获第八届冰心散文奖、《人民文学》全国征文奖。?李光泽

俗话说,不走的路走三回。榆林和沈阳,一个在陕北,一个在东北,虽然都是北,但相隔千里,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地方。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榆林人,我居然16年去了16回沈阳。由此可见,在人的一生中,真的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事情,所谓一切皆有可能!

我的沈阳之行,缘于一场眼病。

年秋天的一个早上,单位领导说,他昨天在街上碰见我,跟我打招呼,我不理他。这之后,又有几位朋友说过类似的话。他们冤枉我了,我根本没看见他们!可是,为什么人家看见我了,我却没看见人家呢?我可不是一个眼高的人啊!联想起自己经常眼干、眼困、眼涩的毛病,我隐隐地有一种担心。医院检查,医生说我视力不好,视野狭窄,眼底情况也比较差。我高度近视,视力不好,我是知道的,但是,对“视野”和“眼底”这两个概念,我一无所知。我赶紧到西安一医院去看医生。一名帅气的医生告诉我,我患的是高度近视性*斑变性,这个病属于眼科顽疾,全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这个医生的话,我半信半疑,但心里却充满了不确定的恐惧。通过熟人介绍,我又慕医院的一位老太太,据说是从美国归来的眼科专家,在医学界享有很高的声望。老太太一边借助仪器给我做检查,一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告诉我:小伙子,你这个病是治不好的。去医院的时候,我是抱着巨大希望的,但听了老太太的话,我的心犹如一块烧红的炭,忽然被投入了巨大的冰窟窿!老太太给我开了一种从德国进口的眼药水,我问需要滴多久,老太太告诉我两个字:终生!我又问,我还可以继续从事文字工作吗?老太太回答得很干脆:该干嘛干嘛,不然怎么办?

有道是,病急乱投医。从西安回家以后,我通过电话、网络四处求医,但结果让我非常失望,所有专家、教授的回答如出一辙:多休息,少用眼,补充一点维生素,保持心情愉快。我不由得在心里骂这些医生站着说话不腰疼,有病没法治,怎么保持心情愉快?叫人更加沮丧的是,医院眼科的一位专家竟然残忍地告诉我,让我趁现在还能看得见,抓紧时间学点盲文。

年夏天,我不经意间看到沈阳“中俄眼科”的一条电视广告:只要有光感,就有希望!当时,我眼前一亮,一瞬间又燃起了治愈眼病的希望。但理智马上告诉我,肯定是夸大其词,十有八九不会有什么效果,很可能就是一个骗局。因此,我一直拖到冬天都没有行动,但经不住妻子的一劝再劝,到了腊月,我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在妻子的陪同下踏上了去沈阳看病的行程。

从家里出发前,我没有联系医生,到了沈阳,才得知“中俄眼科”正在搬家,从沈阳北站附近搬到了沈阳故宫附近的怀远门,还没来得及开张呢。说实在话,我第一次走进“中俄眼科”的时候,非常失望,心凉了一大截。我想象中的“中俄眼科”应该非常气派,而眼前的所谓“中俄眼科”,不过是一处仿古建筑里面的几间老房子,规模很小。况且,把医院建在一个仿古建筑里面,怎么看都觉得怪怪的,医院。妻子安慰我说,既来之,则安之,看看再说。

俄罗斯专家检查以后,建议我做一个后巩膜加固手术,辅之以眼部穴位营养针。我尽管心存疑虑,但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毕竟我是冲着“中俄眼科”的招牌远路风尘来沈阳的,医院对这种病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然而,由于手术室刚刚建好,暂时不能使用,说要培养什么细菌。我在忐忑不安中等了七八天以后,成了那个手术室的第一个手术病人。等待手术的日子,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毕竟是在眼睛上动刀子,长这么大,我从来没做过手术,连打针也很少。况且,医院都束手无策,难道这几间小房子里真会发生奇迹吗?等到真正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反倒一点也不害怕了,反正豁出去了,竟然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我是早上做的手术,被推进手术室以后,他们居然把我一个人晾在手术台上大概有四五十分钟时间,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手术室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我心想,你们要杀要剐,麻利点多好,非得这样折磨我,让我眼巴巴地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啊!当时,我既对手术抱有极大的希望,又担心万一有个闪失,把眼睛做坏了怎么办。手术是一个叫做玛莉亚的俄罗斯老太太做的,做手术的时候,我是完全清醒的,我清楚地知道她什么时候动的刀子,什么时候穿针引线缝的伤口,什么时候剪断了线头。我还听见几个女护士在拉家常:昨天下午又去逛街了,大白菜又降价了,孩子昨晚又尿床了等等。我当时一肚子不开心,这是一些什么护士啊,我在做手术,你们居然有闲心拉闲话!后来,她们告诉我,我听见就对了,她们就达到转移我注意力的目的了。原来人家是一番好意,幸亏我没有骂出声来!

手术半年以后,我感觉没什么明显效果,但还是遵医嘱,独自一人去沈阳进行复查。之所以独自一人去,是因为多一个陪人,就多一份开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咱又不是什么大款。我第二次去的时候,“中俄眼科”又搬家了,搬到了昆山中路,而且玛利亚回国了,一位被刘医生唤作老萨的沉着儒雅的俄罗斯男医生接替了玛利亚的工作。老萨建议我再做一个双颞浅动脉分流术,说可以改善眼底供血状况,增加眼底营养。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老萨的建议,下午就单枪匹马进了手术室。这次手术同样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能感觉到颞部的肉皮被刀划开,接着被轻轻撕开,然后脸部像有蚯蚓在慢慢爬行,热乎乎的,那应该是我的血。手术一会就结束了,比我想象得快多了,因为打了麻药,一点也没觉得疼。

手术过后,主任给我安排的病房实在有些不可思议。那是眼科借用内科的一个大病房,在四楼的拐角,12张病床,就我一个病人,房子里空荡荡的,散发出一股霉味,好像很久没有住人了,显得有些怪异。我不由地瞎想,这个大病房,是因为病人少用不上,还是发生过什么事情?越想心里越发毛。到了晚上,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电流声丝丝地响着,房子里白花花的,亮得刺眼。窗外,寒风呼号,拼着命往玻璃窗子里钻,发出凄厉的尖叫声,挺吓人的。睡到半夜,隔壁病房传来一个女人凄惨的无遮无拦的哭丧声,听得人毛骨悚然。下午,我曾看见隔壁病房里几个人从担架上抬下来一个哼哼唧唧的老头,大概是这个老头去世了吧。我便感叹,生命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消失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是,活着的时候,谁又能真正看清楚世事,想明白人生?谁没有争过抢过,斤斤计较过?人,或许只有临死的时候,人们才能看清楚世事,想明白人生,放下曾经所有的负累。

老萨建议我坚持打眼部穴位营养针,最好半年打一个疗程,说打一个疗程,可以管八个月。考虑到自己的经济承受能力有限,加之路途遥远,我把专家的建议打了一半折扣,每年去打一次眼针。打了三四次以后,医生检查的时候,说我的视野在逐渐好转,六次以后,检查结果让我喜出望外:虽然眼底状况没什么改善,视力也没有多少提高,但是视野基本恢复正常,跟一般人的视野没什么区别了!我便觉得,这世界真是奇妙,大医院只能听之任之的眼病,在几个看起来非常寒酸的小房子里居然见到了一点效果。看来,把死马当活马医未必不是一种好的选择!但我心里非常清楚,现有的医学技术不可能根治我的眼病。我非常担心,哪一天上帝不小心关闭了我心灵的窗户,这个病虽然不是一个要命的病,但它又确实是一个“要命”的病。既然打眼针见到了一点效果,我就不能半途而废,以后每年要去沈阳打一次眼针,尽管路途遥远,尽管每次都有一笔不小的费用,但是,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不想让自己将来后悔,反正坚持打眼针,多少会有些好处。

我尽量选择春暖花开时节,或者金秋十月去沈阳。夏天太热,冬天太冷,在一个好的季节去看病,心情能稍微好一点。春天孕育着希望,我希望沈阳的春天能带给我好运;秋天是丰收的季节,我希望沈阳的秋天能让我有所收获。

在沈阳,原来有两家“中俄眼科”,后来合二为一,再后来又一分为二,再后来俄罗斯专家不知为什么一去不复返了。在我看来,“中俄眼科”实际上被一风吹散了。好在刘医生一直坚守在原来的工作岗位上,我才能一如既往地去沈阳找她打眼针。只是,失去“中俄眼科”这个噱头,谁会相信在那几间寒酸的房子里能治好疑难复杂眼病呢!真是有些遗憾,好好的“中俄眼科”,说散伙就散伙了!可是,“中俄眼科”散伙了,俄罗斯的针剂是怎么进来的,可靠吗?打眼针的人少了,针剂会不会放过期?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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